我張開雙臂 任由你的利刀狠狠地刺進我的心臟
你眼鏡裡的溫柔 是真正的善良 還是邪惡的前奏？
你聳聳肩 說自己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
但我能看見 那些被你踩在底下的可憐人們 發出悲慟的嚎叫
而你不屑一顧 跟我說你並沒有錯
你輕輕點我的鼻子 說我只不過是一個不認識這世界的天真小孩
因為未曾經歷苦處 所以不懂得邪惡的意思
一個人可以同時善良又邪惡的嗎？我相信沒有一個人是一百分的完美，誰也會有犯錯的時候，不可能永遠純潔；但我說的不是這些，而是那些所謂十惡不赦的壞人。雖然這一刻我能夠舉的例子不多，但這麼多年的歷史以來，群眾無法原諒的罪人數之不清。或許是連續殺人犯，或許是殘害百姓的暴君，亦可能是罔顧工人死活的黑心老闆。閱過歷史課本、報紙、真實改編的故事，我們總會為那些被迫害的可憐人感到忿忿不平。可是我有時後不禁在想，到底這些“壞人”的心裡在想甚麼？他們是與生俱來的邪惡嗎？但邪惡的定義是甚麼？
近來我看過一本書叫“Clothes on their back”，講述的是一名惡名昭彰的貧民區地主和渴望求知的姪女的一個夏天短短的相聚。前者一直以來備受批評，在入獄的時候，報紙裡形容他是“face of evil”。花樣年華的姪女對於這樣的叔叔極感興趣 － 要相信這樣的一個“壞人”是自己親戚並不是容易的事情，可是她更加想要理解為何他被形容為邪惡的替身。在他們的相遇裡，她終於瞭解了他的人生故事－由開端、頂峰到低谷－和他那醜陋的人格。然而，她無法認定這個男人就是魔鬼：從他那自信的語調、自嘲的微笑，她能看見一絲好意。這很矛盾：到底他是怎樣的人？故事的結局是悲傷的，依然迷茫的姪女卻被提醒了：“你根本不知道甚麼叫邪惡”。
看完了這本書，我五味陳雜，跟書中的女主角一樣困惑。其實，有那一個人是真正的歹毒嗎？我不是心理專家，當然不知道罪犯的心理；但無可否認地，這些害人的行為背後不過是出於自私而已的。自私是罪，聖經裡也是這樣說。但自私，豈不是想要活下去而已？不過是想要好好的生存下去，所以才會不惜一切，對吧？這樣想，險毒的事情又好像變成情有可原了。我們作為人類，只擁有一個人的想法，難不免只為自己著想。或許你們看不過眼，但那無可救藥。
"O serpent heart, hid with a flowering face!
Did ever dragon keep so fair a cave?
Beautiful tyrant! fiend angelical!
Dove-feather'd raven! wolvish-ravening lamb!...
A damned saint, an honourable villain!"
以上一段出自莎士比亞的名劇“羅密歐與茱利葉”（Act 3 Scene 3），剛好是茱利葉知道羅密歐親手殺死了自己親愛的表哥。心亂如麻的她無法決定自己對於新婚丈夫是愛還是恨，心情矛盾地說出一連串的相反詞（oxymoron）。有時候，我們真的無法解釋自己對某人的情感－該怪罪還是感謝？心臟被撕開了兩半，猶豫不決的。這時候，應該背叛良知還是感情？這是一個難做的決定吧。
如果有一天，我自己也作出一些險毒的事情，別人會怎樣想我呢？好像爬進那些“壞人”的心裡，找出犯罪的原因。因為，我依然想天真的相信，每個人的靈魂裡也有一處善良。
魔鬼中的天使 － 田馥甄
http://www.youtube.com/watch?v=na_xv5iFt2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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