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午飯時間走到了一條大街，名字沒有留意。跟莫斯科不同，聖彼得堡的街道沒有太摩登的大樓，也比較少連鎖食肆（在莫斯科，每一個街口就有一間coffee house Кофе Хауз，如香港的七十一那麼多。）我們沒有太多時間，直接走進一間賣餡餅的餐廳。美國和英格蘭的餡餅也挺有名的；我對俄國菜的認識不深，不知道原來這個寒冷的北國也流行吃餡餅，這一間餐廳的餡餅全部A3紙那麼大，125克就是把整個餡餅分成十多份，一部智能手機的多笑。餡料有不同的肉、蔬菜，也刻意是塞滿說過的甜派。看來店子是使用一種批皮而已，所以鹹餡餅的餅皮也有微甜的。我特別喜歡雞肉餡餅：我看不清楚是免治雞肉還是雞絲，不過吃上去不像港式雞批那麼油膩，女孩子吃也不會太飽。
在俄羅斯，palace一字不一定是皇帝住的宮殿，很多有錢人的府邸也叫做（或譯作palace）。其中一座最著名的是Yusupov Palace。它的外表雖不算其貌不揚，但沒有甚麼特別，既沒有冬宮那麼活潑的外牆顏色，也沒有精緻的雕飾。它的室內裝修卻十分漂亮，其氣派可與皇宮相比。我們在欣賞十八世紀的室內裝修以前，先參觀了地下室和一樓的幾個房間 － 它們都和Rasputin的謀殺有關。Rasputin是一個來自西伯利亞農民家庭而自稱是聖人的男人。相傳他的確有預知和療癒的神力，所以沙皇的妻子Alexandra懇求他只好唯一的兒子Alexis的重病。久而久之，Alexandra變得十分依賴Rasputin，甚至容許他干預行政。一方面，這個甚麼的男人是宮中的萬人迷（竟然有極多女人為他神魂顛倒），另一方面他的惡名昭彰讓人們更加不相信政府。歷史學者相信有幾個人，包括Yusupov Palace的主人的兒子，為了拯救國家，不惜染紅雙手殺掉Rasputin。1916年冬季的晚上，Rasputin應約到Yusupov Palace吃晚飯。他放鬆地喝下下了藥的就，卻沒有任何反應（今年有人提出參與謀殺的醫生因為太害怕，臨時把毒藥換成頭痛藥）。Phillip Yusupov心感不安。便邀請他到地下室坐坐，然後趁他轉身的時候開槍。當犯案的人一位已經完事時，這個生命力頑強的男人竟然爬起來嘗試逃走。在花園裡不知是誰補上機槍，接著將實體掉進遠處的一條小運河。詭異的是，有一份文件顯示Rasputin死時胸口進水了 － 這代表他被丟進河裡以前還有生命跡象！他是一個幸運的男人，生命力頑強得嚇人，多種殺人方法竟然都部奏效。說我此刻站在這個風雲一時的男人被謀殺的地方，我一點也不替他感到可憐。我想這不是應有的態度：死亡本來是必經的階段，但謀殺是不人道的事情，因為你濫用了自己的權力，並扼殺了別人繼續呼吸和享受生活的機會。誰也不應該殺人，所有受害者都是值得可憐的，因為他們已經沒有改過或重來的機會。Rasputin真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一等一壞人嗎？他的死為第一次大戰帶來不一樣的結果了嗎？可是我無法怪罪這場謀殺的主腦。他們也是一心想幫國家脫離困境。雖然手法太極端，但是他們的用意是情有可原的。他們也是壞人嗎？有沒有一名償一名的需要或意義？我想每一個人也有自己的看法。也許我不認同Yusupov和同謀應該殺死一個活生生的男人，不過我不敢判斷對與錯。從來好壞對錯的界線也如霧中的水平線，你站在哪一個位置，就靠近哪一邊。
接著我們上樓參觀主人起居和就寢的房間。俄羅斯的地方大，房屋的樓底也滿高的，因此感覺空位很多；即使使用很多搶眼的紅色金色裝飾，只要把東西攤開擺放再加些白色的物品點綴，房間便不俗氣又不擠迫。大宅裡面的擺設還是保留在二十世紀初七的模樣，珍貴的家居都未被移走。當中有Yusupov家人的睡床、貼滿金箔的金桌椅、重幾十噸的水晶燈等。最引人注目的，依舊是天花板。有時候是畫上去的花紋，有時候是金光閃閃的、更有一些是看上去像浮雕實際上卻是平面畫。我不明白畫家怎麼能繪畫面積那麼大的天花？梯子要多高，脖子有多酸？現在的人，要求沒有那麼多，簡約是最理想的。有錢的話。不必顧慮甚麼是需要、甚麼是奢侈。只要一切合心意，花費多少也在所不惜，沒有必要考慮辦事的人的煩惱和辛酸。他們說，畫家是收錢的 － 為了收入，我們刻意做到多盡？這是平凡人才能體會到的。肖像裡穿及地長裙的女人，坐在私人歌劇院貴賓座裡的男人，是不會明白的。我們看漂亮的東西，看過讚歎過，不會幻想這成為現實 － 就當是開闊視野，看看自己與別人相差多少千百里。
這個最後的晚上，我們看了傳統藝術表演（Folklore show）：男聲清唱（a capella）、男女合唱和民族舞蹈。我們當然聽不懂俄語民歌，可是表演者盡可能表達出豐富的感情，我們從臉上的表情和手勢猜出歌曲的意思。俄羅斯的民族舞有多種，有不同時代的，也屬於不同地區。他們看似相同，但不諳舞蹈的人也可看出當中的分別。他們有個共同特點，就是又快又小的舞步，油漆是女生。不同於芭蕾舞，傳統俄羅斯舞者多穿黑色跟鞋，踏步時發出“咯咯”的清脆聲音。某些時候，音樂伴奏會停下來，讓觀眾專心看和聽舞蹈員複雜卻俐落的舞步。民族舞時充滿自信的 － 那不是袒胸露背的意思（他們穿的民族服可好看了，色彩繽紛、剪裁不一），而是指舞者自然大膽地表現心中的想法，不會為了保持格律嚴謹而忘記自我。輕快的背景音樂讓我們都興奮不已，高昂的情緒延續到半夜。最後的晚上，我只是在想：好想學俄羅斯民族舞！那不是我國的文化，但有時候我必須忘掉自己的身份，打開胸懷接納來自其他地方的美好。我總認為，沒有競爭也沒有比較最好，我們都活在地球裡。四海為家，四海一家，我們是同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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