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我媽寄了一點東西給我,其中一樣是湊佳苗的贖罪。來這邊以後因為沒有中文書,平常也只會看英文小說,看見熟悉的中文子加我喜歡的日文翻譯偵探/懸疑小說,簡直是樂翻天了。我之前看過因為電影而風靡全港的告白。松隆子的電影版沒有看,感覺太恐怖了,書則是借同學的。其實,我不認為那本書特別好甚麼的,不過也算挺好看。我不太喜歡那種報復,尤其是那兩個男孩殺人的目的有點太誇張。
贖罪同樣是由一件殺人案開始,通過不同人的觀點,告白出事件的真相。不同的是,告白的兇手一早出現,主要是看女老師,亦即受害人母親的報復。而贖罪則是五位主角輪流說故事,最後由其中一人說出兇手是誰。故事的兇手卻不是重點,而是四位兇案的目擊證人如何被當年的事影響,導致悲劇。
惠美理從東京搬到一個空氣清新的小鎮,認識了紗英、真紀、晶子和由紀。他們成為了好朋友,不過之間存在極大不同。惠美理在城市長大,家境富裕,擁有芭比娃娃;而一般鎮裡的居民家裡則有法國布偶,是家族的寶物/收藏品,特別的是布偶和主人(母親或女兒)長的很想。兇案發生前不久有五個家庭的布偶被盜,包括紗英。兇案發生那天是盂蘭節,五個女孩一起在學校裡打排球。忽然一個貌似校工的人走來,請一個女孩幫忙--儘管其他人自薦,他卻只挑惠美理。就這樣,惠美理被他性侵犯後殺死。她們發現後紗英留守現場,必須獨自面對屍體;真紀因為害怕逃走了;晶子去找惠美理母親麻子,卻被激動的麻子推開,弄傷了頭部;由紀則去找警察,收到安藤警官的安慰。可惜,四人中只有真紀記得男人的長相,其他人否認,卻沒有準確答案。事件就這樣不了了之,亦有人以為是和布偶盜竊案有關。三年後,麻子在離開小鎮以前,叫四個女孩到她家裡,憤怒地說,因為她們記不起兇手的長相。都是因為她們,她們都是殺人兇手,必須贖罪。
這句話影響了四人好久。四人無一不是在逃避:紗英變得戰戰兢兢,真紀努力讀書“贖罪“,晶子曠課,由紀偷東西。15年後,接近是事件的時效了(通常案件在15年後作廢)。即使過了這麼多年,四人仍然被罪惡感折磨。紗英因為知道惠美理是變成大人(例假)後心理拒絕長大,二十多歲還沒有來。偶爾遇見了當年暫住在小鎮的男生孝博,而當年他在紗英的領導下參觀過不同家庭的法國布偶。他們結婚時麻子也有到。 婚後到瑞士居住時,孝博露出了真面目:他就是當年的布偶小偷。他特別迷戀紗英,未免引起嫌疑,他特地多偷幾個掩人耳目。每個晚上他也把紗英當娃娃般對待。某天她身體不舒服,他竟然要求繼續,爭吵時紗英發現身體變了--她的第一次月事來了。她把丈夫殺了。
真紀是當時唯一逃避的一個,因此很內疚,心裡留下陰影。所以她特別努力,成為了小學教師。某天游泳課時,一個持刀的男子走進來,快要傷害到孩子時,真紀勇敢地保護弱小。另一位強壯的男老師竟然躲在游泳池裡。犯人在爭執中弄傷了一個小男孩,真紀撲過去,他用刀刺傷自己,並掉進游泳池。當事後大家讚揚真紀,譴責男老師時,真紀說出真相:犯人想要從游泳池走出來時,真紀把他的樣子和當年的兇手重疊在一起。她狠狠地踹他一腳,後來犯人不治。
晶子長得強壯,因此把自己當作一隻熊。她不有錢,不漂亮,很平凡;偏偏她唯一一次穿漂亮衣服的那天正是兇殺案那天。她認為自己改變了熊的本性,惠美理是被她害死的。和他很親近的哥哥是個善良敦厚的人,娶了一個曾經從事夜工作的單親母親春花,堅稱只有自己才能愛她。她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若葉,和晶子一家蠻親近的。某天晶子發現若葉遭到哥哥的性侵犯,潛意識把惠美理被性侵犯的事重疊,因而殺死自己的親哥哥。晶子的家人把錯誤放在春花身上。因為她不愛哥哥,不讓哥哥親近她,亦不理會女兒感受。晶子則認為這是因為熊哥哥超越了自己的本分:如果他好好做一隻熊,娶個一般的女人,生活就很美滿。
由紀的家人偏愛有病的姐姐,自己經常得不到重視。事件後喜歡上警察安藤,經常找藉口去報案,卻被認為是擔心查案進展。後來一次在家中,情緒耐不住而說出對偏心一事的不滿,令姐姐的態度改變。她首次偷東西被姐姐發現,她沒有做甚麼,但由紀哭著去警察局自首。多年後,姐姐身體好多了,交上男朋友,後來嫁給一個警察。姐姐以為妹妹不喜歡姐夫那類型,所以不介意他們來往。姐姐意外流產。某天只有姐夫一人在家,他和由紀發生了關係,她懷上他的孩子。姐夫一直不知情,但她覺得姐姐知道了。某天由紀發現一些和當年兇殺案有關的事想要告訴姐夫,怎知道姐夫誤以為她要以孩子是他的來威脅他,還打算殺死由紀。在自衛和憤怒下,由紀把姐夫推下樓梯。
紗英的殺人案發生後,麻子把紗英給她的信複印給其他人,告訴他們不要這樣做。後來每一次發生後,她也寫信去告誡他們,卻總是太遲。其實當年她說的話只是因為悲憤,並沒有特別詛咒的意思。後來她根據四次殺人案還有四人的告白/信件,發現了誰是兇手。兇手殺害惠美理並不是因為她已“成熟”,而是一早有目標。多年前,麻子通過好友秋惠,喜歡上一個教師,他們開始了交往。後來麻子發現她剛認識該教師時,他和秋惠是戀人。發現此祕密後,她聯絡上秋惠炫耀,秋惠卻割脈自殺以證明她對該教師的愛。麻子留住了該教師給她的戒指和秋惠的遺書離開了。多年後,惠美理發現了遺書和戒指,以為是母親的情人,所以偷偷藏在五個女孩的祕密基地。然而,這個基地被那位教師(他是惠美理的親生父親)發現,他剛好要在附近舉辦自由學校。為了報復麻子當年毀掉他和秋惠的愛及離開,他殺死了親女兒。
到了最後,該教師被拘捕。真紀和由紀回到小學拜祭惠美理。到了這時,她們才了解所謂的贖罪,不是殺人,而是尊重惠美理,永遠懷念她。
哇花了好常時間解釋故事。這樣的讀書報告一定不及格。不過反正我沒有太大的感想。故事很誇張,但是那種一直被一件事而影響人生的感覺,以及四人因為不明白而做錯的結局很吸引,而且令人震撼。為了贖罪,毀掉了青春,毀掉了愛情;死去的人固然值得被同情,但是非受害者呢?她們的人生就這樣枯萎嗎?我個人很喜歡最後的解釋:贖罪,不是讓自己也犯同樣罪行並得到懲罰,而是記得當年的事,懷念錯過的人或事。我認為湊佳苗寫得不是偵探小說,而是人性、罪惡、悲哀的混合,看了讓人心緊緊揪著,難以釋懷。比起告白,我更喜歡贖罪。不過,我想如果換成其他作者,或許在最後一件命案前阻止了事情。但湊佳苗喜歡把最後的事情發生過後,大家才理解的情節。雖然劇情恐怖,不過是一本好書,我在週末幾個小時內看完。只是,我自己更喜歡一些以猜兇手為主幹的故事,懸疑多於人性,例如是東野等等。
說起贖罪,這個週末我也吃太多了,未來四天要減肥“贖罪”呢!
以下是良好的模範書評:
http://castnet.nctu.edu.tw/castnet/article.php?id=309&from_type=issue&from_id=18